第四百八十四章 新旧西京之花

广渠门内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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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是,这彩头多大算大,多小算小,从上到下也没有一个严格的数量规定,比较模糊。

    《治安管理处罚法》上只是说:“赌博是指以财物作赌注,通过某种方式决定输赢的活动。但家庭成员、亲朋之间娱乐中带有彩头(少量输赢)的活动,可不以赌博追究,应通过宣传教育加以引导。”

    而对于“彩头”的具体数额,这当中并没有明确的规定,只是在一些地方法规中会有相应的数额限制,因为全国各地的经济条件不一样,所以对于金额的要求和限定也不一样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象白知柄他们这样,一晚上动辄一两万的彩头,肯定算大的了。白知柄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四千块钱,可这一晚上就出去一两万,绝对是个大数。别的不用说,只要把这个数额透露给公安,给现场逮个正着,随时都可以“赌博罪”定罪。

    也正因为如此,白知柄才放低了声音,看来他们暗地里打这种大彩头的牌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!正是这个“彩头”如此之大,才让这位卧虎之王如此乐此不疲,欲罢不能。

    其实,作为“青堂”的合伙人,他此时担心的根本不是钱的问题,因为他的资产早已超过千万。

    自从“青堂”设置之初,骆大小姐一下就赠送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,一千五百万的注册资本金,送百分之五十一股份就相当于白给自己七百五十万。

    然后,在“一品香”,他和史一平、王东行等人一单就订了七点五万斤女儿红,个人腰包入帐近四百万。再后来,又在“欢客来”与林奕欢订了一点五万斤的单子,入帐七十五万。不久前,又与李继岚、王东行续订了六万斤,又入帐三百万。

    算下来,他的个人资产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万,一晚上输这一两万块钱,根本就是九牛一毛,眼皮都不眨一下。

    不过,他之所以犹豫,是因为和原来“色”一样的担心。这“赌”,不会也是他们设的局吧?

    管不了那么多了!事已至此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
    而一直紧紧盯住他的白知柄,见他一直沉默不语,还以为他在为钱的事情担心,笑道:“我说兄弟,是不是把你给吓着了?哎呀,也是,你刚工作时间不长,市委机关里清汤寡水的,一点油水也没有。你又没结婚,还得攒着钱娶媳妇呢!”

    “哈哈!”他为了掩盖自己的想法,故意笑了笑:“老兄啊!我可不是发愁钱的事情,就因为没结婚,所以才攒了些钱,平时老是加班,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。所以嘛,这万把两万块钱还是有的!我刚才是在琢磨,我没带那么多现金,只带了卡,上哪儿取钱去呢?您晚上找的那个打牌的地方,有提款机吧?”

    “这还用担心啊?”白知柄笑道:“带卡就行啦!咱们镇政府大楼里就有提款机,去打牌的那个茶室旁边也好几个银行的24小时提款机,有的是啊!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!”他笑着停步:“那咱们就说好了,傍晚下班之后,不见不散!”“不见不散!”白知柄痛快答应,又拉着他上别处敬酒去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白知柄猜得没错,因为张逢启下午还要赶回市委开会,所以中午这酒没喝多会儿就散了。他和白知柄一起,送走了仲子约和刘予之,然后与白知柄道别,在镇党办主任李嘉庚的带领下,微微摇晃着来到了自己的宿舍。

    这个李嘉庚四十来岁,看上去挺稳重的,送他进屋后,说了一句:“唐镇!您上午一路奔波,太辛苦了,中午也没少喝,就好好睡一觉吧。下午镇里应该也没什么事情,您就踏踏实实休息就行。白书记交待了,让我下了班来叫您,到时咱们坐白书记的车一块儿走!”

    “好!没问题!谢谢你啊!李主任!”他笑着应道,关上了房门。环顾了一下宿舍,发现这是一个套间,虽说并不豪华,但一应俱全,里屋是一张大床,床单被罩都是新的。什么洗澡间、厨房、冰箱等等,该有的都有。

    看来这镇里条件一点儿也不比城里差啊,他笑了笑,来到卫生间,洗了把脸,然后躺在大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。

    大概在三四点钟的时候,他醒了过来。中午这点儿红酒对于他来说,算不得什么。去洗澡间冲了个澡,顿时神清气爽。因为没什么事做,所以看了会儿电视,正赶上电视里播放的是郁景播报的整点新闻,顿时来了兴趣,看了下去。

    从电视上看,郁景的气色挺好,似乎比以前更俊俏了,看来这此自己经历地震般的“灾难”,对这位西京之花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。

    整点新闻时间不长,就一刻钟的时间,很快就完了。又过了十来分钟,估摸着她这会儿已经卸完了妆,应该可以接电话了。于是,他播通了她的手机。

    一声又一声,郁景并没有接起电话,不知道是仍然在卸妆没拿电话,还是没有听到电话响,亦或是故意不接电话。他兀自呆呆发愣,一直听着电话响了十多声,自动挂掉,才把目光又转移到电视上来。

    市台在播了一阵广告之后,又播放了一档“我们一起奔跑”大型娱乐节目。这个节目弄得不错,有些类似于目前火得不行的“跑男”。

    可是,看着看着,他不禁皱起了眉头。因为眼前的节目主持人换成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,而就在十多天前,这档火爆的节目还是由新西京之花——仲葳作为当家花旦。

    这是怎么回事儿?难道自己前几天刚刚遭遇滑铁卢之时,在小会议室做的那个梦已经成为了现实?

    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,急忙多穿了一件衣服,又把屋里暖气的温度调到最高,才感觉好了些。

    犹豫片刻,他拨通了仲葳的电话。

    电话响了两声,仲葳就接了起来,但是声音很低沉:“喂!”

    他一愣:“是我!你在开会?说话方便?”

    她应了一句:“是!在开选题会,一会儿给你打过去!”

    “好!”他挂了电话,傻傻站在窗前,看着外面的天空。好好的天,不知道为何阴了下来。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卧虎镇好象沉浸在一片雾霾之中,很是肃杀。

    天!难道真的象上次那个梦一样么?所有佳人都将离自己而去!原来说好的天长地久呢?难道她们所有人,看上的只是“二号首长”这个光环而已,对自己这个人没有丝毫的眷恋么?

    正在胡思乱想之际,有电话进来,他低头一看,是仲葳打来的,急忙接了起来:“喂!”

    “嗯!是我!”她的声音恢复了原有的灵气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总感觉不太对劲儿:“你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,现在哪儿呢?”

    他苦笑一声:“我在卧虎镇,今天头一天上任,上午刚报的到!”

    “哎呀!”她发出一声惊呼:“你真的去镇里啦?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?”

    “哦?”他当即警觉起来:“他们说的?谁说的?都说了些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们说你……”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竟然在电话里啜泣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你别哭!千万别哭!”他急忙出声安慰:“你先慢慢说!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“嗯!”她抽泣了好一会儿,才停下来:“你们考试的总成绩和去向公布之后,市台就炸了锅,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议论你。说你虽然考了全市的状元,却被发配到了乡镇,说明你肯定犯了大错误,被贬到蛮荒之地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这样啊?”他心下略宽,看来电视台这些好传是非的家伙们并不知道自己和吴琼花的事情,只是看到自己离开“二号首长”岗位,跑到乡镇来任职,从而断定自己因为犯错误而失势而已,于是继续问道:“他们还说什么别的了么?”

    “别的倒没说什么!”她应道:“只是,你的小葳现在快在电视台混不下去了!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?”他一下子就急了,脑海里立刻浮现了那天做的那个梦。

    因为情境很真实,所以记得很清楚,当时仲葳在梦里和自己说,原来一直帮忙的台长李维良和副台长姜启明竟然落井下石,打算把仲葳撵出市台,甚至找个什么“走转改”的理由贬到基层电视台去,和自己一样“流放蛮荒”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她的声音已然响起,隐隐里有一丝哭腔:“你可不知道,原来你的那个师兄,我还劝你帮过他的姜启明,最不是东西了!他竟然以轮岗换动的理由,把我调离了奔跑和歌王两个大型娱乐活动!要知道,这两个节目之所以能够在西京火得一塌糊涂,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我当主持人才弄起来的。可姜启明这个王八蛋说换就换了,你说这不是欺负人么?”

    他听得胆战心惊的,天啊!自己那天做的梦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,这也太可怕了!

    定了定心神,他还是决定好言安慰她一下:“好啦!不就是不当这两个节目的主持人了么?没什么的,大不了重新来过!反正西京老百姓认的是你这位新西京之花,只要你随便挑一个新节目主持,这好几百万人一定会再度捧红你的节目,你说是不是这样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