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我已今非昔比

广渠门内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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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手对决,一步都不能错。一步失衡,步步落后,越落越远。

    他到现在都还赢得,当时在市委小会议室,王亦选收到市纪委转来的“检举视频”后,由“雷霆震怒”转向“悲伤绝望”,几乎将他作为“弃子”抛掉。

    那时候,王亦选的话不多,但是那种近乎恐怖的“冷漠”,足以将任何一个人杀死。也是,设身处地想一想,如果把自己和王亦选交换位置,当时也会这么做的。

    就在王亦选摔门而去,把自己留在那个小小候会室的那一刹那,他记得自己好几次都想从窗户跳下去。

    人,在最为悲伤和绝望的时候,除了眼泪止不住之外,是会像喝醉一样,意识逐渐模糊并失去理智的。

    这也是他长这么大,头一次经历这么大的挫折,头一次在滴酒未沾的情况下,在候会室里“昏厥”过去。

    他到现在还记得,当时模模糊糊地做着梦,一做就是好几个。

    每一个,都与他引以为豪的“红颜知己”有关。

    这些让无数人想一亲芳泽的“绝色尤物”们,竟然鱼贯而入地来到了自己的梦里。如同西京古城里那些至高无上的皇帝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召开了一个“众妃宠幸大会”,与个个美如天人的女子一块儿,一一幸之。

    可是,那些在梦里的女子们,没有一个愿意让自己“幸之”。她们不知道是从哪儿得知自己与吴琼花的“荒唐事儿”,个个愤而离去,或是避而远之。

    只有一个人例外,那就是“新西京之花”仲葳,她死也要和自己在一起,永不分开。却不曾想,她最后却坠入了万丈深渊。

    那一时,他终于从梦中惊醒,也由此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
    王亦选一再强调的管住裤腰带,真的不是一句空话。除了是对自己的保护,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警示,如果沉迷于床闱之间而不知节制,总有一天会把床压塌,或者闷死在被子里。

    因此,有节制,知进更进退,是生存的根本,也是做人的准则。

    于是,这一趟被“流放”之行,他收敛了许多,也算是从“鬼门关”的油锅里滚过一回,再从卧虎镇杀回来的时候,他又一次看之前的这些“红颜知己”们,已经理智了许多。

    当然,他自己心里也清楚,从那时“被弃用”到能够重新“杀回来”,很重要的一点,就是自己在候会室里破釜沉舟,主动向路老爷子坦白,争取到了谅解和支持。

    有了这个,自己才能够由“斩立决”到“改判死缓”。路老爷子还答应他,先帮他瞒住路晴,再慢慢做她的工作。所以,路晴这丫头,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被“流放”的真正原因。

    当然了,他也知道,凭借这丫头的冰雪聪明,不可能一点儿察觉都没有。但是,她却一句都没提,每次说到他去卧虎镇的时候,她总是一副赞赏和感触的表情,一个劲儿地心疼自己。

    和仲葳一样,路晴也去卧虎镇陪自己待过一阵儿。直到现在还能想起来,她陪着自己那种温暖与自如,真是名副其实的“正室”。那时候,只要看见她,就感觉心很定,整个人也因此得以放松下来,度过在卧虎镇那些孤独的岁月。

    所以,平心而论,自己的“弃而复得”,还有“逆袭归来”,很大程度上都缘于路晴。

    当然,最根本的,还是两年前的机缘巧合,认识了路晴。

    要不是她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,主动在西康驻京办当着王亦选和栗教授等人的面,大方地挽起自己的手,承认与自己热恋,或许在那时,王亦选刚刚接到“恶魔狗仔”们添油加醋描写自己性乱史的笔记体小说时,就已经决定将自己“弃用”了。

    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

    更何况,这是两度再造之恩。

    他自认为,自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。男人,两个肩膀不是用来丢弃责任的。恰恰相反,应该用来承担责任,而且是毫不推脱地承担责任。

    所以,对于路晴这位“正室”,绝不可负。关键在于什么是“负”?如果必须是特别的专一才是“不负”,连与仲葳等忠心耿耿之人保持亲密也不可以,那就得正视这道“坎”了。

    话说回来,任何时候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。节制之路也是如此,总不能一下子就节制成“清教徒”吧。而且,现在已经节制了很多,如果彻底节制,或许对仲葳她们来说也不太公平。

    当然,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的,姑且就把与晴儿的成婚作为“彻底断绝”的“临界点”吧。

    毕竟,婚姻是“神圣”的,也是必须遵守的“契约”,对于夫妻双方都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其实换过来想想就知道,像晴儿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“清纯女神”,不知是多少男人的“梦中女神”,想追求她、对她好的人肯定能绕地球好几圈,而且个个都比自己有权有势。

    如果她也和对她好的某个或几个人暧昧不清,自己一定受不了。

    将心比心,比什么都重要。

    眼下,最重要的,是尽快解决这一系列绕不过去的难题。这其中,就有如何对付这些“恶魔狗仔”的问题。

    这帮家伙,也不知道怎么了,最近好像消停了不少。不过,他也知道,指着他们消停,是不可能的。眼前这等越来越“滚刀见肉”的状态,只能是越来越胶着,越来越惨烈。

    所以,对于“恶魔狗仔”的认识,他一直很到位。而且,以前自己在这方面是忽略了。可是,经过“流放”的洗礼,在卧虎镇“拳打脚踢”地闯出来,现在的他早已是今非昔比。

    别的不说,只说“黑白两道”,不论是战斗力超强的猎人战队,或是从无到有最后一统高凌甚至周边各县的黑道联盟,他都能够运筹帷幄、成竹在胸。

    也正因如此,这次对付这个如此难缠的火鸡,也是一击而中,二度生擒。

    凤凰涅槃,如今再来对付这些“恶魔狗仔”,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心得。

    这些人,必须也一定把他们打趴下,让他们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。而这些人的首领,或者说小头目,就是那个阴险至极的宗欣承,终将付出沉痛的代价。

    所以,此时此刻,他已然将对付宗欣承等“恶魔狗仔”的办法了然于胸,一切早已准备就绪,就等着万年青被突破后发动集体攻势,让这些十恶不赦的“恶魔狗仔”们陷入陷阱之中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说与不说,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。

    再有,对于联合调查小组的霹雳手段,他这位临时负责人也有所领悟。虽说很多时候只是“谈而不审”,但是,但凡进了市纪委的谈话室,能够安然无恙走出来的,至今为止仍无一人。

    从这一点也说明了,纪检监察工作的独特性。

    别的不用多说,就从目前掌握的宗欣承的佐证来说,请这位“恶魔狗仔”的小头目前来谈谈话,绝对能从根本上狠狠煞煞“林季张万联盟“的锐气,搞不好还能从宗欣承“胆小怕事”的秉性中问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。

    因此,他在这时已经坚定了信心,说话也变得格外自如起来:“宝贝,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啊。照理说,这关注相上一个媳妇什么的,应该是你关注的范畴。什么送金牌之类的,应该是我关注的范畴。咱俩怎么完全反过来了?”

    她应道:“别说,还真是!难不成,上辈子你是女的,我是男的?”

    他笑道:“这样最好,上辈子和这辈子不同,这辈子又和下辈子不同。三生石上,咱俩就这么换着演吧!”

    她又停顿了一下,柔柔说道:“其实,我给你举马修·埃蒙斯的这个例子,是不是不太好?”

    他微微一笑:“好啊!有什么不好的,明明很恰当么?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2004年雅典奥运会男子步枪三姿决赛,前九枪已经领先对手三环之多的马修·埃蒙斯,在最后一枪只要上靶即可夺冠的大前提下,竟然鬼使神差地把子弹打到了别人的靶子上,把近在咫尺的金牌拱手让给了中国老将贾占波,没错吧?”

    她笑道:“没错!就在这之后不久,捷克电视台做解说的卡特琳娜目睹了马修的悲惨遭遇,发出了感叹,我替他遗憾,我要告诉他我的感觉…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于是,心地善良的卡特琳娜和那个对她来说高高在上的倒霉蛋世界冠军,有了第一次真正的对话。却不曾想,这一聊竟然是人生转机,在两个多月后的世界杯总决赛,卡特琳娜和年长她两岁的美国大男孩马修·埃蒙斯再次相遇,两人越聊越投机。2007年的夏天,就在卡特琳娜的故乡,他们走进了幸福的婚姻殿堂。”

    他发出一声感叹:“是啊!对于马修·埃蒙斯来说,或许这一生都很难忘记。2004年雅典,一个炙热如火烤的夏日,一场匪夷所思的悲喜剧。他以绝对优势领先进入男子步枪三姿的最后一枪——只要不脱靶,拿金牌就仿佛探囊取物。于是,像之前的九枪一样,他耐心地端起步枪,慢慢地瞄准50米外的那个黑色靶心,稳稳地扣动扳机——成功将子弹送到了隔壁家伙的靶子上,居然还是一个惊人的10.6环。就此,他有了新绰号——霉运先生。而这个称号,竟然持续到了四年的下一届奥运会,甚至下下一届奥运会!”